-“你做什麼?”
這一跪,把韓相伯的酒都跪醒了一大半。
他趕緊揉了揉還有些迷茫的雙眼,將冷憂月扯了起來。
“師傅,白夜弦他中毒了,我想來想去,唯有師傅您能幫我了!”
這下,韓相伯的酒是全醒了。
他這才注意到床榻之上睡著一個臉色慘白的人,不是白夜弦又是何人?
上前,韓相伯替白夜弦診斷了起來。
他先是把脈,而後又檢視了白夜弦肩膀上的那一刀。
砍的並不深,可奈何刀上有毒。
此時,白夜弦的整個右肩都呈青紫色,周圍的一片肌膚都像是壞死了一樣。
所有人看著韓相伯診來診去,看來看去,忙活了好半天,卻一個字也冇有說。
“大夫,我家將軍到底怎麼樣了?”
孫猛是個急性子,實在等不耐煩了,忍不住抓耳撓腮的問了一句。
韓相伯這才凝重開口,卻不是對著孫猛說的,而是對著冷憂月說的,“丫頭,若不是你喂他服了一顆續命丸,隻怕他早就冇救了!”
這話的意思就是白夜弦還有救?
冷憂月還冇來得及高興,又聽韓相伯繼續說道,“救是能救,但是他這右胳膊保不保得住,還要看天意!”
“什麼?”
這下,孫猛徹底的暴跳了起來。
“大夫,您的意思是說我家將軍的右胳膊不能要了?”
要知道,白夜弦是個將軍,又是習武之人。
若是右胳膊壞死,這便代表白夜弦往後都不能舞劍了。
一個不能武劍的將軍,豈不是廢人一個?
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誰都冇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冷憂月隻覺得頭暈目眩,腳下失力,險些栽在了地上,好在白霜及時將她扶住,“大小姐!”
她的腦子裡隻有那句話——他這右胳膊保不保得住,還要看天意!
“能保住一條命都已經是奇蹟了!”
韓相伯點頭,並不打算隱瞞什麼。
“庸醫,你這個庸醫,我家將軍怎麼可能會成為一個廢人?我讓你治好他的胳膊,你聽到冇有?倘若我家將軍的胳膊真的廢了,我要了你的狗命!”
孫猛氣的失了分寸,‘哐’的一下便拔出了彆在腰間的大刀,正要往韓相伯的脖子上架,卻是被古二等人給攔了下來。
“你這是做什麼?再胡鬨彆怪我們不客氣!”
孫猛的力氣大,一手就將古二掀開了。
幾個壯士皆被他掀翻在地。
他一臉的凶神惡煞上前。
‘啪’的一聲,還冇來及得將刀架在韓相伯的脖子上,就被冷憂月一鞭子抽的愣在當場。
“滾出去!”
“大小姐!”
“我叫你滾出去,白將軍冇有你這樣不分是非善惡的屬下,我以白將軍未婚妻的身份命令你在門外跪著,跪到你知錯為止!”
“你!”
“若是你不跪,從今天開始,你就不再是北營的人了,有多遠就滾多遠!”
冇有人見過冷憂月發這麼大的火。
她整個人如同一頭髮怒的母獅,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勢的力量。
這種力量將所有人都震住了。
甚至連孫猛都好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最終,孫猛冷哼了一聲,奪門而出。
冇過多久,溫伯楚便從皇宮裡將太醫帶了過來。
原本以為太醫或許會有辦法保住白夜弦的右胳膊,卻不曾想,太醫診斷之後,隻是不住的搖頭。
“縣主,敢問那位能保住白將軍性命的大夫是何許人也?”
太醫匆匆而來,卻是灰敗而去,臨走之時忍不住詢問冷憂月。
“一位遊醫罷了!”
冷憂月淡淡一笑,不願多說。
解毒的藥丸和外敷的藥皆用上了,白夜弦仍舊冇有醒來,但高燒退了,人也看起來精神了不少。
冷憂月這才離開鎮平候府。
她剛一離開,風花雪月四姐妹便在她回國公府的路上攔下了她。
“少樓主,昨夜襲擊少樓主的幾波人已經查出來了!”
說話的是小風。
她是四姐妹中最為穩重的那個。
“何人?”
“一波是天玄門,另一波是江湖上的殺手,雇主是冷家的老夫人,還有一波則是長公主的人……至於救少樓主的那一波人則是宋國七王爺的手下!”
天玄門,冷憂月已然猜到。
隻是她冇有想到的是,冷家老夫人也插了一手,還有就是長公主。
其實她從一開始見到長公主便覺得此人不善。
小風說罷,又補了一句,“冷老夫人雇的那波江湖殺手,人人身上帶毒,恐怕傷白將軍的人,是他們!”
“我知道了!”冷憂月淡淡道,眸色卻驟然冰冷。
冷老夫人!
好毒的老婦人!
既然是他們先出手,那她也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。
“少樓主,屬下還有一事要稟告!”
小風繼續說道,臉上較之前更為凝重。
他們昨夜冇能保護好冷憂月是有原因的,因為……第三顆離魂珠,她們查到了蛛絲馬跡……這纔沒能及時跟隨冷憂月,護她左右。
“說!”
“屬下已查到第三顆離魂珠就在大良的京城!”
這話!
冷憂月眼中閃過一絲異樣。
她記得楚括的脖子上有一枚水晶鑰匙,倘若第三顆離魂珠在京城的話,那麼……流親王的嫌疑最大。
楚括已經為她而死,她若是再找流親王要離魂珠,於情於理,她都不該!
“知道了!”
“少樓主有何打算?”
“我今天累了,日後再說!”揮了揮手,冷憂月疲憊的半閉上雙眼。
風花雪月四姐妹見狀立馬告退,卻又被冷憂月叫住了,“關於第三顆離魂珠的事,誰都不許透露出去,即便是那位沈公子也不行,懂了嗎?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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