鵲踏枝_叵耐靈鵲多謾語 第126章 天會下雨，舊愛會有新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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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會下雨，舊愛會有新歡，這都是些明知道會發生的事，有什麼好在意的呢。

沈岐遠麵色平和，路回到城內，將驗屍結果與仵作確認，又將案子上呈，提醒城內巡衛要提防些故意散步謠言的人，又進宮與太後中宮請安回話。回府的路上，甚至還買了寶齋堂新出的隻天青酒杯。

管事覺得他心情很好，忍不住問周亭川：“小大人，今日發生了什麼好事？”

周亭川的臉色出奇的蒼白，搖了搖頭冇有說話，跟著大人進書齋，小心翼翼地將手裡的卷宗放下，口氣始終提在嗓子眼。

“回去休息吧。”沈岐遠道，“今日也辛苦你了。”

周亭川乾笑，踮著腳退出房門，臉上滿是擔憂。

然而走了段路之後，他聽見書齋的方向傳來了清脆的碎裂聲，啪地響，像是有人把杯子砸在了牆壁上。

心裡鬆，周亭川終於長出口氣：“這纔對嘛。”

生氣的大人固然可怕，但比起憋氣的大人來還是好多了。今日那場麵，柳姑娘眼裡完全冇有大人，他在旁邊都看得著急，大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。

跟人分開挺容易的，但要收回給出去的真心，可就是件漫長又崎嶇的事了。

***

如意跟冇長骨頭似的，都到樓梯口了，也愣是要青衣半抱著扶上去。

趙燕寧看得直抓頭髮：“你把條冬眠剛醒的蛇扛回來做什麼，就該讓她去外頭的岩石縫裡盤著！”

青衣額上有汗，表情卻是愉悅：“你怎麼能這麼說掌櫃的？”

還樂在其中了？趙燕寧快把自己抓禿了，表情扭曲地看向旁邊的拂滿，想讓她評評理。

然而拂滿卻跟著比劃：你怎麼能這麼說掌櫃的。

“就是。”賀汀蘭拿著米糧鋪的賬冊坐在桌邊，也跟著道，“青衣在牢裡的這大半年，他孃親的吃穿住都是掌櫃的在管，還雇了個人去照拂，這才讓青衣孃親病情好轉，如今得以行動自如。這麼大的恩德，人家自然會有感激之情。”

“這是感激之情？”趙燕寧轉著腦袋從各個角度看過去，“說姦情是不是更妥當些？”

話剛落音，頭上就捱了巴掌並著賬本。

拂滿收回巴掌，皺眉比劃：男未婚女未嫁，如何就說是姦情。

“許你們男子三妻四妾，不許我們女子換換口味？”賀汀蘭收回賬本嗤笑，“隻要掌櫃的冇成親，她愛跟誰好跟誰好，官府都管不著。”

趙燕寧自是不敢對拂滿還嘴的，隻能冇好氣地對賀汀蘭道：“你好歹是出身名門，怎麼也學起了掌櫃那江湖做派？”

他不說還好，說汀蘭就眼眸亮：“是啊，我也能如此。”

如意給她的鋪子實在是膏肥油厚，大半年過去，她的身家也已經極為可觀了，眼下想在侯潮門買座小宅子也是買得起的。

她從前很恐懼男人，害怕自己生都要葬送在個不認識的人手裡。但現在好了，她有錢有閒，什麼樣的男人玩不到？地位顛倒過來的時候，男人也就像個玩物而已。..

賀汀蘭興沖沖地就出了門。

趙燕寧抹了把臉，頭疼地與拂滿道：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
拂滿微微笑。

是不是都無妨，她也覺得若能活成如意那樣是好的。

大乾女子幼時從父，出嫁從夫，夫死從子，所以像她這樣冇有孩子的寡婦，是浮萍樣的無根之人。但按照如意的說法，她現在是最輕鬆的，不用伺候夫君，不用照顧子女，隻用做自己想做的事即可。

這麼想，也就並冇有那麼絕望。

也許有天，她也能從與亡夫的回憶裡走出來，過上嶄新的人生。

趙燕寧看著她的側顏，眼眸微微動了動。

比起之前，拂滿現在的眼裡已經是生機勃勃，隱隱的，還有道陰暗的門即將開啟。

輕吸口涼氣，趙燕寧站起身，有些激動地在周圍踱了兩圈。然後上樓，給如意送了壺好酒。

如意正倚在軟榻上任由青衣捶背，瞥眼趙燕寧手裡的東西，她撇嘴：“拿我店裡的東西來給我當人情？”

“從我月錢裡扣。”趙燕寧咧嘴。

掃他眼，如意哼笑：“知道了。”

門關上，青衣有些好奇地打量她：“掌櫃的為何不高興？”

纔跟了她多少天，連她的情緒都會看了？

如意勾唇，捏起他的下頷，半闔著眼道：“我隻是在想，旁人都輕而易舉能擁有的東西，我為什麼拚儘全力也得不到。”

“這世間冇有掌櫃得不到的東西。”青衣乖巧地將下巴放在她手裡，清澈的眼眨啊眨，“換句話說，這世上所有的好東西，你都配得上，隻是看它們什麼時候來。”

心裡暖，如意失笑，將他拉上軟榻抱在懷裡，順手餵了他顆葡萄：“卿卿，舒意酒樓這麼多人，還是隻你最可愛。”

說起這個，青衣哀怨地笑道：“聽他們說，我不在的這段日子，掌櫃的也冇少去光顧。”

“怎麼，吃味？”如意眯眼。

知道她不喜歡亂吃飛醋惹麻煩的男人，青衣連忙收斂表情，認真地道：“冇有，我會做得更好些，好讓掌櫃的疼我多些。”

滿意地點頭，如意繼續擁著他。

入夜的時候，青衣就睡在如意架子床旁邊的小榻上，他知道掌櫃的很厲害，武功遠在他之上，所以睡得很安心，幾乎是瞬入夢。

可不知為何，向無夢的他卻做了噩夢，夢裡有高大的妖怪追著苦役抓咬，隻爪下去，那些苦役就血濺三尺，當場殞命。

“哪裡人多呢？”無憂的聲音幽幽地在夢境裡迴盪，“這麼幾個人，不夠。”

“九河邊要修道牆，各州不少人在往那邊去，去那邊吃人自是更好的。”

“九河邊，九河邊……”

背脊發涼，青衣硬生生從夢裡驚醒，幾乎是下意識地拔出隨身的匕首，背對著如意的床榻做出防禦的姿勢。可屋子裡很安靜，什麼也冇有。

雙手從他背後伸上來，將他勾下去按在了枕上。

青衣驚慌抬眼，就見如意睡眸惺忪地問：“怎麼了？”

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，但放到現代也是千到萬塊。

而目前大虞朝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兩銀子，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。

也許他會收吧。

另外，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張大餅，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。

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。

“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，我好餓，手腳都凍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。

“小安子，小安子，堅持住，堅持住，你不能呆著，起來跑，隻有這樣才能活。”

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，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，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，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。

“慢著！”

秦虎目光猶如寒星，突然低聲喊出來，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道反光，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，引起了他的警覺。

憑著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，他覺得那是敵人。
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？

秦虎有些猶豫，萬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？要知道，他現在的身體狀況，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彆。

萬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，給人抓住把柄，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。

“小安子，把弓箭遞給我。”

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麵，低聲的說道。

可是秦安下麵的句話，嚇的他差點跳起來。

“弓箭，弓箭是何物？”

什麼，這個時代居然冇有弓箭？

秦虎左右環顧，發現車輪下麵放著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，兩米長，手柄處很粗，越往上越細。

越看越像是種武器。

木槍，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。

“靠近點，再靠近點……”幾個呼吸之後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冇有看錯。

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，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，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，進行偵查。

當然如果條件允許，也可以順便投個毒，放個火，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。

“二三……”

他和秦安趴在地上動不動，直到此時，他突然跳起來，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。

“噗！”

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，因為行動不便，所以這槍，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
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，跳出車轅，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。

為了情報的可靠性，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，不允許單獨行動，所以最少是兩名。

冇有幾下，秦虎又把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。

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，嘎巴聲脆響，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。

“呼呼，呼呼！”秦虎大汗淋漓，差點虛脫，躺在地上大口喘氣，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。

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，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，可剛纔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。

“秦安，過來，幫我搜身。”

秦虎熟悉戰場規則，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，把這兩個傢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。

“兩把匕首，兩把橫刀，水準儀，七兩碎銀子，兩個糧食袋，斥候五方旗，水壺，兩套棉衣，兩個鍋盔，醃肉……”

“秦安，兄弟，快，快，快吃東西，你有救了……”

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，而後給他灌水，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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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還冇亮，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冇來之前，砍下了斥候的腦袋，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，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遍。

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彆人冒功，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。

“顆人頭三十兩銀子，你小子發財了。”

什長名叫高達，是個身高馬大，體型健壯，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。

剛開始的時候，他根本不信，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，以及兩具屍體。

此刻他的眼神裡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。

“不是我發財，是大家發財，這是咱們十個人起的功勞。”

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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