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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臣妾想跟您要幾個人!”
要幾個人?
哼!這個百裡文鳳還真以為我喜歡她呢?還真以為她想做什麼,我都會縱容呢?
妖帝冇有立刻回答,而是將百裡文鳳散落在額前的一縷碎髮,輕輕的彆到了耳後,又用手指順著她白玉般的脖頸,輕輕的滑到鎖骨,這才說到。
“愛妃,你打算做什麼啊?”
“陛下,你答應不答應臣妾嘛?”感覺到脖頸下的一陣酥麻,百裡文鳳的身子下意識的抖了抖,她立刻撒著嬌的問道。
“寡人方纔不是說了嗎?愛妃想做什麼,就做什麼!”妖帝眯著一雙淺紫色的瞳眸,眸光中,透著無儘的深幽。
百裡文鳳畢竟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,對方纔妖帝撫摸她的舉動,立刻酥到了骨子裡,現在再看到妖帝那一雙淺紫色的眸,無比的深邃,彷彿能吸取人的魂魄一般,她的心瞬間顫了幾顫。
好美的一雙眸子啊,如果我也能擁有那該有多好?
百裡文鳳似乎忘了方纔自己說的話,一雙鳳眼,癡迷的望著妖帝的紫色瞳眸,漸漸的,她彷彿看到了與表哥初嘗雨露的那一晚。
那一晚,月明星稀,烏鵲南飛,她與表哥坐在芳香閣的桃樹下,品著美酒,撫琴賞月。
表哥深情款款的擁著她,並對她說,“表妹,你長的可真美,比那月中的仙子,還要美上三分!”
她高興壞了,不僅高興更加的羞怯,她從冇有聽過任何一個男子跟她這樣表白過,她的臉當即就紅了,心跳也不由的加快,“表哥,你說的是真的嗎?我真的有那麼美嗎?”
“當然是真的!”表哥一邊抱著她,一邊指著天上的明月,“表妹,你知道嗎?月中的仙子叫風希,她不僅長的美,還能歌善舞,並且撫的一手好琴!”
說罷,表哥放開她,走到桃樹下的古琴邊,慢慢的跪坐了下去,素手輕拂……
琴聲悅耳,似山間流水,時而高揚,時而低沉,彷彿在述說著一個千古神話,美輪美奐。突然琴聲一轉,咚咚的琴聲似快馬奔襲,好似成千上萬的鐵騎在相互廝殺,殺聲震天,血飛四濺。
就在百裡文鳳感覺,那琴絃就要被繃斷的時候,忽然琴聲又一轉……
大漠孤煙雲飛轉,曉望月,夜遊徊,
水波柳岸舟偏倚,黃粱夢,憶幽蘭。
……
表哥一曲琴闕唱罷後,慢慢的站了起來,隨即再次深情的望著百裡文鳳,“表妹,以後表哥稱呼你幽蘭可好?”
“攸瀾?”那不是六妹的名字嗎?百裡文鳳立刻搖了搖頭,“表哥,攸瀾不好,表哥還是叫表妹文鳳吧!”攸瀾這個名字有什麼好?怎麼聽都是一個死人的名字,她纔不要。
“哦?不好聽嗎?”表哥的臉當即就黑了,“空穀有幽蘭,遺世而獨立,這麼美的名字,才能配得上表妹傾國傾城的容貌啊?”你怎麼就不喜歡了呢?“表妹,幽蘭這個名字,當初可是你自己親自取的,你忘了嗎?”
表哥,
一眨不眨的望著百裡文鳳,似乎是通過她,再望著另外一個人,瞬間把百裡文鳳弄懵了。
“表哥,我有說過,我喜歡攸瀾這個名字嗎?”
“冇有嗎?”表哥的眸,有一瞬間的凝滯,稍後他纔像似想起來什麼一般,嗬嗬笑了笑,“對,表妹說的對,幽蘭的名字不適合表妹,表妹還是叫文鳳吧!”
話落,表哥彎下腰,猛然將百裡文鳳打橫抱起……
那一夜,是百裡文鳳今生過的最美好的一夜,她也將自己,完完全全的交給了表哥。
想到這裡,百裡文鳳的臉又紅了,她諾諾的開口道,“表哥,還記得我們初見的那一晚嗎?”
妖帝戲謔的笑了笑,“怎麼,愛妃想寡人了嗎?”說罷,點了點她的小鼻子,“愛妃,不要急,快了,等到你封後大典的那一天,寡人自會好好的寵愛與你!”
然而就在妖帝話落的瞬間,他嘴角的戲謔立刻轉為了一抹弑殺。
誰都不知道,妖帝嘴角的那一抹弑殺究竟是何意,是因為百裡文鳳,還是因為他心中的那個黃粱遺夢,空穀幽蘭。
總之,妖帝當晚冇有在幽蘭宮中留宿,而次日一早,百裡文鳳當即下令,要將她暫時居住的幽蘭宮改名為芳香閣。
然而,她的這個指令,卻冇有得到任何人的應承,似乎她這個準妖後,在妖族人中,隻是一個空有其表的擺設一般。
妖族的後宮,隨著百裡文鳳暫時的偃旗息鼓,再度恢複了以往的沉寂。
而百裡國的後宮,隨著百裡銜殤被魔化,一夜之間,帝王怒,伏屍百萬。
是的,百裡銜殤受到火鸞的唆使,將百裡朝堂上,凡是與當初的太皇—百裡攸瀾,有瓜葛的官員以及全部家眷,都統統的血洗了一番。
他的這個舉動,立刻讓百裡國的上空,蒙上了一層永遠都散不去的陰霾,滿朝官員人人自危,就連太傅,元帝師也不能倖免,連同小舟在內,都被關進了死牢之中。
得到這個訊息的東方落,大發雷霆,當即就要殺入皇宮,但礙於雲非煙的身孕,他也隻好忍著這口氣,連夜給西嶺山脈的丹醫門送了信。
信中說,要大長老暫時遣散想要與丹醫門劃清界限的內,外門弟子,包括導師。凡是想走的,都不必挽留,暫時忍耐一時,等少門主從死渦沙海迴歸後,一切在從長計議。
百裡銜殤的這個舉動,不僅驚動了百裡國的朝堂,更是讓長公主百裡湘雲一黨,大快人心。
當晚,百裡湘雲立刻找到了火鸞,兩人秘密的商談了一晚。
誰都不知道她們二人商談了什麼,隻知道次日早朝的時候,百裡銜殤一紙詔書,昭告天下,將長公主的私生子——百裡飛,封為太子,於他百年後,繼承大統。
這則詔書一經頒告,百裡國的朝堂,滿目嘩然。
“陛下,老臣不同意將長公主的兒子封為儲君,畢竟百裡飛的身份不明,血統不正,根本不配做我國的儲君人選!”
“哦?”坐在金鑾寶座上的百裡
銜殤,已經冇有了昔日的陽光帥氣,怒目圓睜,一臉的傲然之色,他不屑的挑了挑眉尖,“李尚書,你這是想抗旨?”
“陛下,老臣不敢,老臣一片丹心,處處想的都是百裡國的江山社稷,所以老臣鬥丹,請陛下收回成命!”兵部李尚書,句句鏗鏘有力的話語,一時間震徹了整個朝堂。
然而,卻冇有震徹百裡銜殤的心。
百裡銜殤哈哈哈的笑了笑,“李尚書,你的一片愛國之心,實在是可以留存史冊了,既然你這麼擔心朕的江山社稷,那朕,是不是也可以認為,你想謀權篡位?”
“陛下,老臣冤枉!”一聽百裡銜殤咬牙切齒的話,李尚書嚇壞了,趕忙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那一聲噗通,不僅詮釋了李尚書對國家的忠誠之心,也更加詮釋了,他對百裡銜殤這位帝王的失望之意。
怎麼會這樣?陛下何時變成了這幅模樣?
難道,天要亡我百裡國了嗎?
李尚書跪在地上,老淚縱橫,他不是哭他自己,而是哭這風雨飄搖,滿目瘡痍的百裡國。
“冤枉?”哼哼!百裡銜殤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李尚書,這一眼,彷彿在看著一個死人,他扯著嘴角,陰測測的笑了笑。
“李尚書,既然你敢說朕冤枉你,那你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麵,忤逆朕的旨意,你說,這不是謀權篡位,還能是什麼?”
說罷,百裡銜殤狠狠的咬了咬唇畔,大手一揮,“來人,將這個犯上忤逆的李尚書,革職查辦,抄家滅族!”
“什麼?”李尚書傻眼了,他猛然抬起了頭,難以置信的望著百裡銜殤,這個坐在金鑾寶座上的皇帝,還是當初那個滿懷著熱血,想要為百裡國守護好江山,守護好社稷的四皇子嗎?
不,他不是!他這是被奸人蒙了心,被奸人奪了魄!
瞬息間,李尚書像似看到了真相一般,不管不顧的站了起來,手指著百裡銜殤開始破口大罵。
“百裡銜殤,你就是個昏君,你被奸妃蠱惑,要殺老臣,老臣可以不怨,但是你要覆滅百裡國的大好江山,老臣就是死,也不能瞑目!”
話落,李尚書咬了咬牙,“君叫臣死,臣不得不死,但是老臣死的不甘心啊,太上皇,你快來看看吧,快來救救我們百裡國吧!”
說罷,李尚書瞅準了崇政殿最前端的那根龍柱,頭皮一麻,毅然決然的衝了過去。
咚的一聲,為了百裡國忠肝義膽,廢寢忘食,殫精竭慮的李尚書,頓時血濺當場,瞪著一雙永不瞑目的眼睛,死在了所有百官的麵前。
“李尚書……”
“李大人……”
“爹……”李尚書的兒子,也就是長公主的前夫,瞧見這一幕,猛然衝到了自家老父親的身旁,“爹,您怎麼了?您醒醒啊,您不要丟下兒子和母親啊,爹……”
一時間,關於百裡銜殤突然間變成了暴君,昏君的傳言,與百裡攸瀾是妖後的傳聞,再度又風靡了大陸,致使整個百裡國,又一次被世人推上了風口浪尖之巔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