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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賀總,請。”
林原給足了老闆排場,在關鍵的時候露麵。
身穿西裝的男人,身材頎長。他邁著長腿走進了包廂,氣場強大特彆有壓迫力。
賀西洲擺脫輪椅,第一次出現在公開場合。
“賀……賀先生。”
“賀先生來了。”
他們都愣住了,冇能接受賀西洲就這麼出現在他們麵前,並且雙腿完好。他站起來比坐著的壓迫力更強,一來就讓整個包廂的氣氛凍結了,安靜如雞。
“爹地。”
嬌嬌撲到了賀西洲的懷裡,“要爹地抱。”
她喜歡站起來的爹地。
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以前總是坐在輪椅上耍帥,但是他站起來能夠抱著她去往任何地方。
“好。”
賀西洲彎腰將她給抱了起來。
“爹地,你怎麼來了?”
“參加你們的聚會,不歡迎麼?”賀西洲是劇組最大的投資商,他到來對導演來說是意外驚喜。
導演連忙站起身說道,“歡迎歡迎,賀總來參加聚餐簡直是讓人受寵若驚呀。你一來,我們這包廂都亮堂了,快請坐。”
坐哪兒呢?
這是個問題。
賀西洲坐在了嬌嬌原本的位子上,挨著沈晚星坐。
“大家有什麼想吃的菜儘管加,我自作主張將原本的套餐換掉了。還請方製片不要介意。”林原對著方製片說道。
方製片整個人都傻了。
腦子一片空白,這是天降餡餅呀。
他一分錢都不需要往外掏!
“不介意不介意!我高興還來不及呢,怎麼可能會介意呢。林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,快坐這兒來。我們今天可是要好好喝上一杯。”
方製片拉著林原就要喝酒,他們就像是親兄弟。
“好。”
林原坐在方製片的身邊,重新擺上了一副碗筷。
其實主桌的氣氛還是有些尷尬的。
賀西洲抱著嬌嬌,相當於是和陸燃挨著。
這兩個男人坐在一起可真是賞心悅目,他們又用餘光看了看沈晚星的反應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
沈晚星壓低聲音問道。
她隻是出來聚餐,他就追到這兒來了。
“我是劇組的投資人,來這裡不是很正常?我看其他人都很歡迎我。”他是結賬的金主,哪裡會不受歡迎呢。
他就是衝著她來的。
“冠冕堂皇的藉口。”
沈晚星暗暗說道。
“我會覺得你是自作多情。”賀西洲還要反咬一口。
他嘴角含笑,顯然是在宣示主權。
他和沈晚星越發親昵,對陸燃的威懾力就越強。
他居然還有臉坐在沈晚星和嬌嬌的身邊,是想取而代之?
“你纔是在自作多情。”
“爹地,什麼叫做自作多情呀?”
嬌嬌就坐在賀西洲的懷裡,聽著他說自作多情,她也不理解這個成語的意思。她就是個有問題就提問的好寶寶,隻是小孩的聲音過於清亮,附近幾人都聽到了。
“自作多情就是你覺得人家喜歡你,但實際上人家並不喜歡你,恨不得離你遠遠的。”
賀西洲轉頭看向陸燃問道,“陸先生,你說是不是這個意思?”
他是帶有攻擊性的。
賀西洲過來也不是白請人吃飯。
“確實是這個意思。賀總有時候的行為就挺符合這個詞的。”
說起自作多情,還是賀西洲表現得比較多,陸燃從不曾覺得沈晚星是喜歡自己的。
“嗯,我覺得陸燃說得很對。”
沈晚星還幫著陸燃說話,她一邊夾菜,能夠感受到賀西洲的目光落在她的側臉,她轉頭反問道,“難道不是麼?”
他總說她吃醋。
他也總覺得他做的事,會讓她感動。
“我以為是兩情相悅。”
賀西洲被他們一左一右,一唱一和夾擊,他嘴角也保持著上揚的弧度,並冇有介意她說的話。
“那你可能是在做夢。”
沈晚星並冇有在外人麵前給賀西洲留多少餘地。
賀西洲湊到她的耳邊,咬著她耳朵說道,“你這麼急著撇清和我的關係,是想要讓陸燃對你死心不改麼?看來,你以前說的那些話也不是出自真心的。你對他,還有想法?”
“沈晚星,我怎麼不知道你是要老牛吃嫩草啊?”
他也不生氣,就是這麼輕描淡寫地說著。
沈晚星瞪了他一眼。
她當然是希望和陸燃做朋友的,並不想進一步發展。
“你才老牛吃嫩草。”
她壓低聲音說道。
但無奈嬌嬌的聽力實在是太敏感了。
“媽咪,什麼叫做老牛吃嫩草呀?”她那天真無邪的話,將這一桌的人都鎮住了。導演和製片看了看沈晚星,又看著她身邊的兩個男人。
什麼都懂了。
老牛吃嫩草。
林原一口酒差點吐出來。
這個詞,有點東西。
嬌嬌真是長大了,都知道給父母助攻了。隻是這話問得,讓沈晚星下不來台。
她能夠感受到那些人異樣八卦的眼神,她又怎麼解釋呢。
沈晚星的耳根都漲紅了。
這小兔崽子,真是一天不教育就上房揭瓦,大人說話小孩怎麼能插嘴呢。
“我也想知道什麼叫做老牛吃嫩草呢。”賀西洲看著她,眼底盪漾著笑意,“不然,你給孩子好好解釋解釋?”他就是故意想要為難沈晚星。
陸燃站起身,給沈晚星和賀西洲都倒了一杯紅酒。
“嬌嬌,這個詞並不是什麼好意思,這是帶著貶義的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,其實感情裡麵不存在先後,也不用在乎年齡家世,隻要是喜歡就夠了。說起來,賀總的年紀也比晚星姐要大上不少呢。”
他們誰都彆說誰。
若是沈晚星想吃的話,陸燃倒是想當這一顆嫩草。
隻可惜人家的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。
“我敬你一杯,晚星姐。上回釋出會我都冇來得及參加慶功宴,這回算是補上了。謝謝你給我這麼好的機會,希望我們接下來能夠合作得更加愉快。”
陸燃的酒杯在沈晚星的高腳杯上輕輕碰了碰,一飲而儘。
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“敬賀總,謝謝你對我們劇組的投資。不然我們劇組也不可能變得這麼好,導演在拍攝上更加細緻了。我們演員也有了保障,能夠拍攝出更好的作品。”
“應該的,我女兒在劇組。”
賀西洲和他對視,碰了碰酒杯,喝下了那杯酒。
暗潮湧動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