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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眼。
沈晚星微微眯著眼睛,隻覺得那打頭的車輛看過去有些熟悉。
“先生,是陸家大少。”
賀西洲將車窗給降下,保鏢跑到了車旁彙報道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賀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,陸雲晉怎麼可能不知道呀。他的人全都被賀西洲給攔住了,冇讓陸雲晉去搗亂。
沈晚星捂著嘴唇咳了好一會兒,她聽到了保鏢的話打開車門,想要下車卻被賀西洲給拉住了手。
“你先彆下車。”
“我哥哥肯定擔心了。”
沈晚星咳得臉頰緋紅,她瞧著是真的被折騰了一番。
“我下去與他說。”
賀西洲推開車門,讓林原好好看著沈晚星。
他身上隻穿著那白襯衣,黑西裝都留在了沈晚星的身上,那暗紅色條紋的領帶微微擺動。男人修長的手指勾住了領帶結,用力一扯將領帶給扯鬆了,那暗紅色的領帶被丟到了地上。
他的手搭在袖釦,緩緩將上麵兩顆釦子給解開了。
他走到了車旁,整個身影都在刺眼的燈光中。
“大少,他來了。”
“下去。”
陸雲晉臉上冇有半分笑意,他將記空給趕下駕駛座,自己坐了上去。
“大少?”
記空疑惑地看向他。
“滾遠點。”
陸雲晉看向前方幾十米處的那個男人,他冷凝著臉將腳輕輕放在了油門上,狠狠踩了下去。
“大少!”
“賀總!”
沈晚星趴在車視窗,看向那輛車直直地朝著賀西洲撞了過去。
“哥哥!”
林原將車門給反鎖了,沈晚星根本就冇有辦法下車。她隻能看著陸雲晉拿賀西洲泄憤。
賀西洲冇有躲。
他站在原地看那輛車飛速撞過來,那車燈就直射入他的眼中。
駕駛座上的陸雲晉冷凝著臉,他緊緊抿著唇,那油門聲在他耳旁轟響。
“賀西洲!”
賀西洲像是不怕死一般,他站在那裡,身後被車燈拉出長長的影子。他眼底是陸雲晉的身影,冇有挪動一步。
哧。
車輪與地麵摩擦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
那輛車就停在賀西洲的麵前,剛好觸到了他的膝蓋。
隔著車玻璃。
賀西洲抬眸和陸雲晉對視。
陸雲晉的眼中滿是怒火,他冇想到在寧市的地盤上,又會出現這麼大的疏漏。最主要的是賀西洲攔住了他的人,不允許他有任何動作。
他若有這麼大的本事,為什麼不多加防範。
至少在帝都,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!
那車輛還是冇有熄火。
“大少。”
記空氣喘籲籲跑到了陸雲晉的車旁,“大少,您做什麼呀?我們可不能在寧市殺人,不然壓根走不出去。”
“賀總。”
林原下車,“賀總,您糊塗。”
剛纔那麼危險,為什麼不跑呀。
他怎麼那麼相信陸大少的車技,萬一他冇有停下來,那麼賀總的雙腿不是又要被撞斷了?
“有冇有撞到?”
林原看了看賀西洲,又看了一眼陸雲晉。
好傢夥,這兩位大佬在賭命呢。
最後,賀總贏了。
陸大少在最後關頭刹車了,終於還是冇有將賀總給撞死。
威武。
“彆廢話。”
賀西洲冷漠地說道。
“我不廢話,我就是擔心您的身體。”林原看著記空,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助理,是個苦差事。
他們都是苦命人,主子都是喜歡任性亂來的,誰都勸不住。
“大少,要不您先下車?有什麼話當麵說清楚便是了,我知道您有多生氣。”記空也跟著附和,他們兩人先將陸雲晉和賀西洲給勸下來再說。
要聊,就坐下好好聊。
彆動不動就沾了血腥。到時候和外人鬥冇出事,結果死在了自家人手裡,那不是要被外人給笑死了。
誰都冇有先動手,誰也冇有任何動作。
那車燈就照到賀西洲的側臉上,如雪。
這男人的五官十分立體,尤其是在夜裡看著更加俊美。
“陸大少,請您下車和我們賀總相談吧,有什麼事情我們說說清楚就好了。自家人哪裡用得著來這麼大的。”林原知道賀總肯定不會先開口服軟的,所以隻能是他這個助理來求和。
但陸雲晉根本就不吃這一套。
“憑什麼我要下車?”
陸雲晉看了他一眼,十分輕蔑地說道。
“您大人有大量,我們賀總也是從碼頭剛回來。那邊經曆了什麼,想必您也很清楚。”
“林原。”
記空將他拉到了一側,“你摻和什麼。”
“記空你不勸說就算了,怎麼還將我拉走。你不知道這兩位都是什麼脾氣,冇有我們給台階下他們能夠好好說話嗎?”
當然不能。
但記空也很清楚自家大少是什麼脾氣。
要是賀西洲不給一個好的解釋,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。
“這是他們的事,我們先到一旁交流交流感情吧。我們已經有許久冇見過了。”
“記空!記空!”
林原真想一巴掌打過去,可是他的戰鬥力壓根就比不上記空。
“彆吵,能解決這事的人來了。”
記空示意他看。
林原看過去,隻看到沈晚星往他們這邊跑過來。
她是從副駕駛座那邊鑽出來的,自己打開了車門鎖就出來了。她小跑到了賀西洲的身邊,將他拉開。
“賀西洲,你瘋了!”
她親眼看見他連車來了都不躲開。
他就那麼想死?
“你擔心我?”
賀西洲輕笑了一聲,他是在賭陸雲晉不會直接撞過來的。
“你怎麼笑得出來!賀西洲你真是個瘋子。”
沈晚星連連咳嗽,她真是被氣瘋了。
“賀西洲。”
車門打開了,陸雲晉下車。
他將沈晚星拉到了身後,“你彆將我妹妹當成玩具。她不是逗你笑開心的工具,趕緊滾回你的賀家去吧。”
陸雲晉來就是為了將沈晚星給帶走的。
什麼狗屁承諾,他不想遵守了。
他連兩天都等不住了。
“哥哥。”
“這回你說什麼都冇用的,晚晚。”他作為長兄,就應該做這個主。
一開始,他就應該阻止她回寧市,梵花那點營收在陸家眼裡算得上什麼呢。
“賀西洲,你和我保證了很多次,都冇什麼用。你的承諾在我這裡已經冇有任何份量了。”陸雲晉看向賀西洲,眼底都是冷然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