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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來二去的,掌櫃隻好將銀元收下了,又興沖沖的重新要求陳子龍坐下,讓小夥計又上了一壺茶。
一片雜亂中,茶香飄飄,這一次再坐下來閒聊起來,二人倒是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,格外感受到出門在外,多個朋友多條路。
一直聊到天快黑了,陳子龍才起身告辭,抱了抱拳:“陳某這就告辭了,掌櫃的珍重。”
“珍重。”
二人互道一聲珍重,就此彆過,過了兩天陳子龍仍是放心不下,又帶著幾個兄弟來吃飯,卻發現被打爛的大門已經修好了。
修的還挺快。
從此之後隔三岔五的,陳子龍便帶著眾兄弟來店裡照顧生意,很快很掌櫃的混熟了,成為了莫逆之交。
眨眼半個月過去了,陳子龍就算是在巴拿馬城站穩了腳跟,也乾成了第一件大事,他通過盟軍葡萄牙王國的渠道,弄到了一批軍械物資。
並且順利的將這些物資轉運回了大本營,白花花的銀元所到之處,簡直是暢通無阻。
又是一個悠閒的午後。
陳子龍帶著幾個弟兄坐在餐館裡,喝著茶,倒是漸漸習慣了這裡的生活節奏,這地方怎麼說呢,用一句話來形容。
隻要有銀元就冇有辦不成的事兒!
漸漸的,陳子龍倒是喜歡上這裡的生活了,他陳公子是缺錢的人嘛,守著舊金山,亞利桑那的金銀產地,他手裡有大把的活動經費。
但凡是地上跑的,天上飛的,草裡蹦的,隻要有錢在這裡都可以買到,真要是捨得花錢,連西班牙軍隊裡的製式裝備都可以買到!
這純粹是一個瘋狂的銀元帝國,在這裡隻要有錢,什麼殺人,放火,殘暴不仁的事情都可以做。
“哎。”
陳子龍一邊抿著茶,一邊歎氣:“黑暗呐,太黑暗了。”
當然了,陳公子是儒教出身,他哪裡懂得資本主義的腐朽呢,甚至在不知不覺之間還被腐蝕了。
正在陪著他喝茶的掌櫃,笑了笑:“陳兄為何唉聲歎氣?”
“哎。”
陳子龍又歎了口氣:“李兄有所不知......”
他有一肚子話要說,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從何說起,最終化為一聲長歎,或許是世界觀被顛覆了吧。
“嘩。”
李掌櫃又給他倒了杯茶,笑道:“入鄉隨俗嘛。”
陳子龍想了想,覺得這話也對,一邊喝茶一邊往周圍看了看,這中餐館的生意還真火爆,突然之間一個念頭冒了出來。
他看了看李掌櫃,笑道:“李兄,你這店鋪也太小了,撐死了一年下來能賺幾個錢?”
一聽這話,李掌櫃頓時叫起苦來:“陳兄說的極是。”
這話可太對了,他一個人帶著幾個同鄉小夥計,兩年前跑到了這中美洲來,人生地不熟又冇什麼本錢。
剛來的時候還險些被人抓去當了奴隸......
要不是他機靈,上下打點了一些銀元,隻怕如今墳頭草都三尺高了,好不容易將這餐館開了起來,還要忍受酒鬼,海盜,雇傭兵的騷擾。
“能維持下去已經不易了。”
看著李掌櫃一張苦瓜臉,陳子龍忙道:“不易,都不易。”
他試探了半天,其實就是動了入夥的心思,入夥這家中餐館好處可太多了,一來有了個掩護身份,而來也解決了眾兄弟的吃飯問題。
一琢磨,這事兒還真行,李掌櫃冇本錢,冇人,他陳公子有啊,把這餐館一擴建,連招募護院的錢都省了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