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咳嗽聲很快被震耳欲聾的炮擊聲蓋了過去,這是陳子龍從未體驗過的可怕炮火,一邊捂著口鼻一邊咳嗽,一邊心中暗自吃驚。
也再次體會到一個道理,以死報國不是拿嘴說說的,這樣重炮洗地的可怕,隻有身處其中才能深刻的體會。
“咳咳,姥姥的。”
果然西洋人的正規軍出手,和亨利摩根那夥海盜不在一個層麵,這火力也太嚇人了,隆隆的炮聲為此戰蒙上了一層陰影。
八裡外,法荷聯軍陣地。
花費了一個晚上,將一百多門艦炮運到了岸上,天一亮就發起了炮火急襲,並且效果看起來很好。
德魯伊特中將舉著望遠鏡,不由得微微一笑,作為钜艦大炮戰術的忠實信徒,這正是他想要的炮火烈度。
“嗬嗬。”
四十二歲的德魯伊特笑的很燦爛,他想起了寫給上司的那些信件,正是因為那些信件讓他得到了提拔。
軍銜好似三級跳一般,一路跳到了中將的位子上,他在那些信中寫了什麼呢,全力發展大炮钜艦。
這事兒說起來也和好望角發生的那一場海戰有關,以第一海軍強國自居的荷蘭王國王軍,並冇有在艦炮對轟中取得完勝。
德魯伊特仔細研究過那份戰報,他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就是,如今的王國海軍主力戰艦噸位太小,火炮口徑不夠大!
他的建議......
還是挺有道理的,也得到了荷蘭海軍部的重視,幾位海軍部大佬都很讚賞他,想著這些事情,再看看前方鋪天蓋地的炮火。
中將閣下覺得神清氣爽。
整整一個上午的炮擊過後......
修道院早已經被轟的一片狼藉,
“咣噹。”
幾個灰頭土臉之人從地下室裡費力的推開蓋板,手腳並用的爬了出來,網周圍看了看。
“謔!”
這炮火可真夠猛的,整整轟了一個上午呀,進攻前的炮火準備大夥也不是冇見過,冇這麼敗家的還真是叫人吃驚。
隨著地下室裡一條條精壯的漢子爬了出來,看著周圍一片狼藉,坍塌的石頭牆壁,倒下的神像,還有不翼而飛的屋頂,都忍不住直咧嘴。
“連修道院也轟?”
“啐,啐。”
陳子龍從地窖裡爬了出來,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火槍,看著這一片狼藉的神聖之地,不由得啐了幾口唾沫。
這修道院還是他特意挑選的指揮所,他是打了一點小算盤的,不是說西洋人都是虔誠的教徒嘛。
“怎麼連自己的神廟也轟啊?”
這是故意瞄準了轟的吧......
陳大掌櫃搖了搖頭,心中滿是不屑:“什麼玩意!”
將臉上的灰塵擦了擦,便發出一聲低吼。
“佈防!”
“上,上!”
隨著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弟兄,踩著瓦礫堆爬上了殘垣斷壁之間,從縫隙裡小心的嚮往張望著,不由得紛紛咋舌。
好嘛!
連隔壁的教堂也險些被炸平了,高大的鐘樓不翼而飛,堅固的石頭建築轟塌了一半,一下子讓視線變的十分開闊。
一杆杆火槍從殘垣斷壁之間伸了出去。
廢墟間響起了幾聲歎息。
“造孽呀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