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土匪頭子第三次爬起來,毫不意外又被血虐。
第四次摔出去,他就再也起不來了。
鮮血從他額頭上流下來,急促又艱難的喘息吹動髮絲,奄奄一息,動彈不得。
夜九緩緩踱步,在他麵前站定,黑眸冷睨:“知道你們做錯了什麼嗎?”
“呼呼……”土匪頭子呼吸困難,聲音微弱,“不該……挑釁您……對您不敬……”
“不。”
夜九音色冰涼,“是不該對無辜的弱者下手。”
以前受災受難的魔民與她無關,但現在,誰欺負了他們,就得用血來償還!
聞言,土匪頭子的手指艱難地動了動,口中嗚咽不清:“我……我錯了……!”
夜九眸若古潭,沉寂無波,對其他魔匪道:“要想留下,每個魔挨五十板子,每天多做三倍的活兒,超過五個魔民投訴,就滾出去,明白了麼?”
五十板子!
三倍的活兒!
還不能讓魔民們不滿意!
這簡直……霸王條款,喪失魔性!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“能吃飽肚子就行……”
“有床睡嗎……?”
眾魔匪垂著頭應下,起初還想著進去後搗亂,真進去後,便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這座城市……就像是夢裡的天堂……
誰忍心摧毀它呢?
哪怕他們曾經無惡不作,欺淩弱小,但他們依舊嚮往安穩平靜的生活……
魔君殿下。
真的是救世主。
當然了,就算他們想搗亂,這城中的防備極嚴,不出半條街,就會在監獄裡報道了!
於是,魔匪們老老實實地接受了五十板子,為了晚飯,趴了一會兒就撅著屁股乾活兒去了。
畢竟是魔,身體素質比人類好很多。
“要不是現在缺人手,就該讓他們在大牢裡蹲個十幾年。”
夜九抱著臂強勢路過,冇有哪個魔敢在眼皮子底下偷懶,一個比一個麻利勤快。
傅聖微笑道:“是殿下有一顆仁心……”
不論是因為什麼,讓那些魔匪知道殿下的好意,他們才能更加忠心不二。
白夙走上前來,遞上幾本厚厚的名冊:“殿下,魔民都登記好了,覈對了好幾次,冇有錯誤。”
“很好,給他們都編上號,設立一個部門管理,永遠都要保證每一個魔的安全,一個都不能少。”夜九點了點頭。
這樣管理,也能保證魔民不會私下做一些不好的勾當。
不知為何,這樣的想法就存在腦子裡,不用思考就自己蹦出來了。
彷彿她曾經在這樣的世界裡生活過。
這一刻。
夜九立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腦海中再次浮現魔塔深淵中看到的景象。
星空中懸浮的鐵盒子,閃光的琉璃,滾動的數據。
她知道,那不是彷彿。
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,她一定去過!
早晚有一天,她會走到真相的儘頭,找回所有記憶,回到那個地方一探究竟!
白夙頷首:“是,殿下。”
一座城的建立不是易事,夜九每天都很忙,各種大小事都要經她同意,比做聖羲女帝可忙多了。
每晚她一回到府邸,就倒在老婆身上不省魔事。
帝褚玦歎了口氣,心疼又輕柔地揉揉她的頭,把她抱回臥房,放到床上蓋上被子。
不管多麼勞累,夜九的臉上都從來冇出現過苦色,總是笑眯眯的樣子。
眾魔受她鼓舞,也不覺得手下的活計沉重了。
不論是精神還是實力,她都是整個魔域毋庸置疑,無可取代的支柱!
是所有魔心中,再生父母、無上神明般的存在。
他們前所未有的團結、狂熱、勤勞,對未來充滿希望!
極樂城,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著。
夜司晏也遵守諾言,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,不允許任何神無故踏入魔域。
魔域迎來了千萬年來未有的安寧生活。
與此同時。
夜九已有好幾個月冇有回琅塵夜府了。
因為她的銷聲匿跡,各種離譜的流言滿天飛。
“聽說了嗎?夜家主得罪的仇人太多了,被做掉了!”
“纔不是,我聽說夜家主去內靈域了,被選中飛昇半神界,前途無量!”
“去去,哪有那麼容易?你太瞧得起那個丫頭了!”
“我看她就是死了,不然怎麼會忽然消失?”
“就是,她以前可是一天不惹事就不舒坦的……”
“哎呀呀,天妒英才啊!”
不僅僅是琅塵,整個外靈域都流傳著夜九已死的訊息,有人惋惜有人幸災樂禍,好不熱鬨。
“氣死姑奶奶了,他們才死了,全家都死了!”
寧昭昭拎著錘子,風風火火地走過,一邊走一邊罵。
罵到一半又覺得咒彆人全家不合適,頓了頓,火氣又竄上來,原地跺腳撒氣。
楚炎癟癟嘴:“那些無聊之人說的話,你還真在意啊?”
“就在意!就在意!”
寧昭昭正在氣頭上,看誰誰不順眼,掄起大錘子就要跟他分個你死我活。
“啊!啊!姑奶奶饒命啊,小的錯啦……”楚炎故意放聲大嚎,一路向黑店逃去,尋求庇護。
剛到黑店前,他就猛地刹車。
寧昭昭這個惡婆娘一錘子下來,差點冇把他的小身板乾碎。
“啊哈!你真打啊?!”
“我……你怎麼不躲啊?”昭昭趕緊確認他冇事。
平日裡楚炎肯定會借題發揮,讓她好好地伺候伺候他,直到不值一提的傷好全。
但是今天。
楚炎抓住她的手,沉目看向黑店的方向:“有人來了。”
寧昭昭微怔,感受到他掌心傳遞而來的熱度,不知為何一陣扭捏,十分怪異。
不等她細想,餘光就暼到那些圍住黑店的人,思緒飛快轉移。
那些人身著統一的服飾,訓練有素,像是官兵,或是大家族訓練出來的府兵。
約莫二三十人,將黑店團團圍住,其他客人害怕惹事默默離開。
雲箏前天就去魔域幫忙了,如今黑店隻有小梨子一個管事人。
黎辛聞聲走出來,看清領頭的男子。
那男子約莫三十多歲,一身竹紋黃色錦衣,腰帶玉佩,耳垂精緻的防禦法器,十分講究。
但這人身形瘦長,麵上也是薄薄的皮包著骨,一雙三白眼,精明又刻薄的樣子。
男子上下打量黎辛,語氣透露出幾分輕視:“你就是黑店管事?”
一個乳臭未乾的小男孩。
聞名靈域的黑店管事,就是這種貨色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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